#AM# Untouchable
1
Gwen的离开对于ArthurPendragon来说可算不上什么好消息。这并不是说Arthur对Gwen和Lance的结合有什么意见，相反，他由衷的为两人感到高兴，因为Gwen和Lance正是Arthur所见过的为数不多的那种天生一对。他们两个人的心无时无刻不紧紧相连，这几乎让Arthur为了因为工作把Gwen留在身边而产生罪恶感。
毫不夸张的说，Gwen是Arthur所拥有过的最优秀的助理。她能毫不费力地把Arthur的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——至少是Arthur觉得她毫不费力，然后在业余时间把自己嫁给了Lancelot Du Lac这样又英俊又优秀的男人。当然，Gwen在私下里也是Arthur的好友，特别是在发现Lance和Arthur仿佛有着某种复杂的亲戚关系后，Arthur感觉自己同Gwen的友谊又加深了一层。
现在，仅仅在三分钟前，Gwen告诉Arthur她要暂时辞去工作，去和Lance进行长达一年的蜜月旅行。“我们需要好好放松一下。至少是一年，我想。”这是Gwen的原话。得益于他繁忙的工作，Arthur的朋友并不多，这点他得承认。然而正是如此，两位好友同时离开这样长的时间更让Arthur难以接受。尽管如此，他还是欣然同意了Gwen的请求，并祝他们玩得愉快，因为这是他们应得的。
在机场送别了Gwen和Lance，Arthur尽力想把自己从离开朋友的沮丧中抽离出来，他开始去想他的新助理。
“你的新助理下周一就会来上班。你放心，他是我相识多年的朋友，绝对能让你满意。”
Arthur回想起Gwen这句话，发现她留给自己的信息就是：没有信息。没有姓名，没有年龄，没有联系方式，更没有工作经历。除了知道他是Gwen的朋友，Arthur对这个人一无所知。然而Gwen的朋友多得不计其数，他也并不全都认识。Arthur现在开始担心，如果周一这个人没有自动出现，他该怎么办。但是这种疏忽只能归咎于他自己，同时他得祈祷Gwen私下里将一切都安排好了。想到这里，Arthur的心情更糟糕了。
回到家，Arthur决定喝点酒来缓解这种糟糕的情绪。他将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，准备去开冰箱门。“当啷”，什么东西掉在地板上的声音。Arthur走回去，把那个东西拾起来。是从他外套口袋中掉出来的一个——金属盒子——Arthur只能这么叫它。他想起来，这是Gwen临别时送给他的礼物，Lance的公司新研发出的产品，目前还在试用阶段，新一代的人工智能。Arthur从来搞不懂这些高科技产品——他可是做古董生意的。如果让他给讲讲中世纪的文物，他绝对不会迟疑，但是高科技方面，Arthur满足于自己会用手机和电脑。“你简直就像从中世纪穿越来的。”他的继姐Morgana是这么说的。
他扯开说明书，上面写满了他看不懂的火星文，有些甚至都不是英语。Arthur丢开说明书，准备先把它连入电脑，进行一些初步的设置——Arthur猜想这或许是第一步。
在他等待开机的这半分钟里，他的手机响了两次，一个他不认识的号码。当这个号码第三次打来的时候，Arthur接了电话。
“你好？”
“Arthur，是我。”对面传来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女声，Sophia——Arthur在这个世界上最不想见到的人。
“有什么事么？我现在很忙。”Arthur用最没有感情的语气说道。
“我现在遇到一点困难，我想，你能不能借我一些钱？我保证我会还给你。”这种讨好的语气Arthur已经很久没从Sophia嘴里听到了。
“Sophia，别指望我会再相信你了，这已经是这两个月来你第三次打这种电话给我了，如果不是你换了号码，我根本都不会接！你最好赶紧死心，我不会再给你一分钱了！”
“Arthur，话可别说的这么绝。离婚的时候，我可一分钱都没拿你的。“啊哈，熟悉的语气。
“该死，那是因为你出轨，离婚的过错方是你！”Arthur感觉一股怒气冲上他的额头，“还有，别再给我打电话了，再这么骚扰我对你没什么好处！”
“骚扰你？Pendragon，你还真是高看你自己！你这个无情无义的…”
Arthur挂了电话。
他不懂为什么Sophia为什么如此致力于毁掉他的生活，离婚前是这样，离婚后依然如此。他们也曾经有过很多美好的时刻，那些时刻让他产生那种他们会幸福美满的错觉。但是突然有一天起，不知道为什么，曾经那个温柔的女人开始用她所能想到的每一件事和他吵架，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无法满足她。然后就是他发现Sophia和Cendred的事。他还记得Gwen和Lance小心翼翼地劝慰他，告诉他这不是他的错。说实话，当时他并没感到愤怒和羞辱，他甚至舒了一口气——他感到了莫大的解脱。随之而来的除了离婚，无可选择。Arthur很明白，走到这一步，他们之间早已经无可挽回，Sophia的出轨不过是压垮骆驼的那最后一根稻草。
他曾经满怀希望缔结婚约，最后只落得荒唐收场。如今，Arthur不能想象自己曾经迫切的想和这个女人共度一生，如果他也有电视剧里的那种穿越时空的蓝盒子话，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向Sophia求婚的那一刻，一巴掌扇醒自己。
离开的朋友，未知的新助理，纠缠不休的前妻——今天的糟糕程度可以排进Arthur有生以来的top 10了。酒精，他需要一些酒精来麻醉自己，来把这些该死的困扰都赶出他的脑子。他试图继续刚才被打断的工作——设置他的金属盒子——对，他打算就这么叫它了。
然而什么反应也没有。
Arthur失望地把它扔到床头柜上。很好，这再一次证明了自己在高科技方面毫无天赋。
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，Arthur感觉自己的意识模糊起来，他意识到自己喝醉了，不过有什么关系呢？明天是周末，他可以随便睡到什么时候，就算整整睡上两天也没关系。他需要这一觉，把所有糟糕的东西都忘掉。一大觉。
2
带着宿醉的头痛，Arthur在模模糊糊中睁开眼睛。四周寂静一片，黑暗中只有时钟在滴答作响。透过窗帘的缝隙，Arthur看到城市寥落的灯火。寥落如晨星。但是身处繁华的都市之中，Arthur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星空了，每次抬头，能看到的只有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不知疲倦地闪烁，灯光照亮夜空——美丽却空洞的不夜城。
Arthur还记得小的时候，他的妈妈Ygraine曾带他去远离城市的郊外，逃离开那些五光十色的喧嚣，他们并肩躺在草地上，看漫天闪耀的繁星，辨识星座，诉说那些耳熟能详的故事。Ygraine告诉他，天上每一颗星星都对应地上一个人，当一个人去世，属于他的那颗星星便会陨落，如果你在此时许愿，他的灵魂就能升入天堂。
Ygraine是Arthur最亲爱的人。从小，父亲Uther就是那个严厉的人，他时刻以公司接班人的标准要求Arthur——那些即使小Arthur拼尽全力也很难达到的标准。但是Ygraine却如温柔的风一般，给他源源不断的母亲的爱，温暖他那颗被Uther锋利的言语伤害的心。
Arthur10岁生日那天，Ygraine因为车祸去世。他听说当晚有流星雨，但他错过了许愿。
从此以后，Arthur心中那块关于Ygraine的温柔部分，都被他深深埋在内心最底层，尘封上锁，咒语加持，那些记忆，他不愿再提起，也不愿再想起。
有什么声音打断了Arthur的思绪——是他的金属盒子正在发出滴滴声，显示屏上写着一行字：初始化成功。
“呃…初始化成功？”Arthur一直觉得把自言自语说出声的人多半不太正常，但是现在好了，自己也是其中一员了。
“你好！”金属盒子里的声音吓了Arthur一跳。是个清脆的男声，带有一点点爱尔兰口音。
“呃…你好？你是…那种人工智能之类的东西？”虽然Arthur并不是太理解“人工智能”到底指些什么，但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相关的词。
“差不多。”那个声音回答。
“你的声音…是那边有个人在和我说话吗？还是你就只是个声音？”
“只是个声音。但是我是拥有自主意识的。”Arthur得承认他的声音还挺好听的，“我猜你对这些东西并不了解吧？人工智能什么的…”
Arthur翻了个白眼，很好，他的金属盒子也在嘲笑他不懂科技了。对了，好像不该再叫他金属盒子了。人工智能应该是有名字的…吧。
“你有名字么？我之前一直管你叫‘金属盒子’，或者你想让我叫你‘the voice’？You’re the voice，那也是首歌…”Arthur觉得自己听起来傻极了。但更傻的是，他把这句话说出来了。“我听起来有没有特别傻？”
“哈哈，”Arthur不敢相信他的人工智能在笑，不过他想了想，觉得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。“没有没有，一点儿也不傻，你是还不太习惯自己有个人工智能吧？”
Arthur在心里点了点头。说实话，他还不敢完全相信这一点，即使自己正在和它对话。但他决定他闭紧嘴巴，再也不说什么蠢话。
“我叫Merlin。”那个声音再次开口。
“这么奇怪的名字？是谁给你取的？”
“我刚刚给自己取的。”金属盒子里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。不，是Merlin听起来很兴奋。
“你自己取的？”
“就是我们刚才说话的这会儿，我读了托马斯·马洛礼的《亚瑟王之死》。你叫Arthur，所以我觉得我叫Merlin会很合适。”
“就这么2,3秒之内？你读了那本书？”
“准确地说，1.63秒。”如果没听错的话，Merlin的声音有点得意。
“噢…真是不可思议！！！”Arthur觉得自己有点喜欢这件事了。这件事里包括Merlin，但是暂时还不包括其他高科技产品。
“这只是我的原始状态，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自我更新中，我会变得越来越…不可思议，用你的话来说，”Merlin顿了顿，“嗯…现在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？”
“我不知道…”Arthur想了想，“放个舒缓的音乐吧，然后明天早上8点叫醒我，如果这不是太大材小用的话。“
两分钟以后，伴着Secret Garden的乐曲，Arthur进入了梦乡。
TB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