Untouchable [5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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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Merlin，我说过了，用你的魔法获胜属于作弊！”
“Arthur，我也说过了，那不是魔法！聪明的头脑是我魅力的一部分。而且是你非要拉我玩你那无聊的游戏的…“
“你说实况足球是‘无聊的游戏’？！Merlin，你要为你的话负责任！“
周五的下午是轻松愉快的，一周的工作已经接近尾声。Arthur Pendragon一边和他的人工智能进行毫无意义的拌嘴，一边计划着晚上的安排。
“今天晚上再赛一场！等着吃败仗把，小机器人！“
玻璃门外的敲门声代替了Merlin的回答。
“进来！“
站在门口的是Gaius。
Gaius是Camelot公司的元老之一，但他待人善良慈爱，同时，他也是少数几个不那么惧怕Uther，还能让他听取建议的人——对于Uther Pendragon这种固执又专制的人来说，这一点尤为令人敬佩。为此，Arthur敬重他，他是Arthur的师长，也是他的朋友。
“Uther说他现在想见你，Arthur。”
Gaius的脸上没有笑意，相反，他的眉毛纠缠在一起，显得忧心忡忡。
“父亲有说是什么事情么？”Arthur问道，同时也注意到了Gaius的表情。
“他只说让你过去。”
“好吧。”Arthur起身，拉了拉衬衫，绕过他宽大的办公桌。
“Arthur…”Gaius叫住他，显得有点犹豫，“别顶撞他。”
Arthur点点头，尽力压下心中的疑问。
Uther只是照常询问了公司的运作，然后用冷若冰霜的表情和轻微的点头来回应一切。
很正常，从小到大，Arthur早已习惯了这些，尤其是他和Sophia离婚以后，他几乎没看到过Uther的笑容。这当然不是源于Uther对Sophia的喜爱，而是在他看来，Sophia的出轨事件对于公司来说是一个巨大的丑闻，而Arthur该对此负责。
“如果真的像你所说，公司一切运转正常，那收益下跌14%是怎么造成的呢？” Uther把一叠财务报告扔到Arthur面前，语气冷得快要结出冰来。
“现在本就是市场的淡季，加上近期整个收藏品市场遇冷，收益下跌也属正常。“ Arthur尽量礼貌地回答道。
“我问的是为什么有14%。“Uther盯着他，显然没有对这个解释满意。
“我刚才已经说明原因了。就是因为市场…“Arthur有点耐不住怒气。
“Arthur！“Uther生气地打断他，”我不敢相信你居然把责任都推给市场，只有无能的人才会这么做，你应该好好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！“
“无能”两个字刺痛了Arthur的神经，他再也忍不住了：“我没有推卸责任！你可以去看看其他公司，他们的下跌更严重！市场如此我们都没有办法！如果我身上有什么问题，那就是你把管理整个公司的责任交给我，却没有给我相应的权力！权力都在你手里，下面的人怎么服从我的命令？也许你应该想想你有什么问题！“
“Arthur，你放尊重点，我是你的父亲，也是你的老板！“Uther怒不可遏。
“尊重你？尊重你从没尽到一天做父亲的责任？你除了收益还知道什么？！“Arthur吼道。
“你太让我失望了，Arthur！“Uther猛地一拍桌子，震得一只钢笔摔到地上，四分五裂，”你给我滚出去！“
“你也让我很失望，Uther Pendragon。“Arthur用冷静的声音回答道，转身而去。
深夜里，远处大厦的探照灯晃过Arthur的窗前。他翻来覆去无法入眠，白天Uther办公室里的场景闪过他的眼前。
每一个人都能看到他为了公司付出了多少，亲自参加拍卖会，监督每一个程序。他不仅参与公司的管理和决策，还帮其他员工完成一些初级工作，为的就是体验公司每一层的工作，这让他的决策不仅仅使公司上层受益，更能让每一个员工受益。他深知自己做的是正确的事情，即使他的父亲总让他把目光放到公司的收益上来。但他不能相信，他多年的努力换来的依然是父亲的冷嘲热讽。
Arthur把微型耳机塞入耳中——他需要有个人来和他说话。
“嗨！”Merlin的声音在耳边响起，“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吗？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和我说话了。“
“我睡不着。“
“怎么了？和你父亲的谈话不顺利么？”
Arthur没有说话。
“你想谈谈这件事么？”Merlin的声音听起来小心翼翼的。
“我不能相信，他为什么从来就不能信任我？把管理公司那么重的责任交给我，却不相信我能做好。”Arthur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。
“Arthur…”
“从小，我完成他那些严苛的要求，我做我能做到的一切，只为了能看到他赞许的眼神，听他说一句‘我为你骄傲，儿子‘，就像其他所有父亲都会说的那样。但是从来都没有，一次都没有。他从来都没有满意过。以前，我以为是我做的还不够。但是现在，我明白了，他就是永远也不能对任何事情满意，他永远也不会信任任何人！”Arthur有些筋疲力尽，这些话他埋藏在心里很多很多年，现在终于有机会吐露，他感到一丝舒畅。
“Arthur，也许…也许你的父亲只是再以另一种方式爱你…一种不能被你理解的方式…”Merlin试着安慰他。
“那不是爱我，他只是在满足他自己的欲望…他把我全部的童年都剥夺了！还有我的母亲…他害我的母亲离开了我…“Arthur的声音里突然充满了不可抑制的悲伤。
“我从没听过你提起你的母亲…“
“她是我最爱的人…但是她在我10岁生日那年离开我了…是一场车祸…“这是Arthur人生中最痛苦的一天，他本打算永远遗忘掉它——可是那些你想要永远遗忘的东西，本来就不可能遗忘。
“我很抱歉，Arthur…“Arthur声音里的悲伤让Merlin不知所措。
“是那天Uther Pendragon告诉她Morgana的事情，我一直都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…这让她心情很不好…对面的司机喝了酒，为了躲他，她的车翻到桥下去了…他们告诉我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，我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…“Arthur的话连不成句子。他永远不能忘了那一天。蜡烛燃尽了，冷了，黏在蛋糕上。他一个人躺在漆黑空旷的屋里，然后迷迷糊糊入睡。
“Arthur，我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你，我从来没有过亲人，我甚至无法想象那是什么感觉…“Merlin的声音带着轻不可闻的悲戚，”只是我知道，如果你的母亲很爱你，她不会希望看到你如此伤心，不管是为了她，还是为了你父亲的话…Arthur，痛恨他不能让你感觉好起来。你所做的努力也不需要他来肯定，重要的是对得起自己的心，不是吗？总有一天，你会领导这个公司，你的员工会信任你，为了你所做的一切。“
“希望如此。”一阵沉默之后，Arthur回答道。
他看向他的金属盒子，它就静静地立在那儿，反射着宁静的光。
“Arthur，如果你需要我，我一直都在这里。”
Merlin的声音让Arthur感到一阵温暖，他展开一个笑容，点点头。
“谢谢你，Merlin。“